叙事过程中,也使用了去戏剧化的手法,通过围绕天美姨姨的日常,表现寄养家庭与孩子之间的情感维系。两次颇有戏剧冲突的情节,都被导演刻意淡化。一次是天美姨姨看到彬叔叔与另一个女人牵着手有说有笑,非常震惊与生气,但剧情反而走向克制与隐忍。导演用极为简约的镜头语言来表现两人的情感破裂与修复的过程,吵架、述说、和好,只用了简单几场戏便将生活拉回平静。另一次是寄养的孩子家希、家朗走失,天美姨姨和彬叔叔晚上冒雨上山寻找姐弟俩,找到孩子后只淡淡地说了一句“没事了”,没有制造不必要的煽情与剧力。关于两个人之前的丧子之痛,也没有刻意展现,而是在与寄养儿童的相处之间,用时间去冲淡这种创伤。阿绿:我一开始以为民族志电影和纪录片是差不多的,只是它的拍摄对象是少数民族。在看了您的一些研究后,我个人觉得民族志电影与纪录片的区别是,在民族志电影里,拍摄者也是影片的一部分,ta是进入到影片中的。纪录片讲述群体,它拍摄某群体的生活习惯、民俗,但是我感觉民族志纪录片拍摄者是作为我们(收看的人)的“代表”,ta进入到这个群体中,有一种我们和拍摄者同时进入其中、与当地人展开交流的感觉,让我们不是以一种居高临下或仰视的方法进入,而是一个平等的、互相沟通的过程。